鸽妒

这是冬天里的一个早晨,昨天还是好端端的小灰雄。此刻,已全身冰凉地躺倒在鸽棚的地上。他的那对快满月的孩子。吃惊地望着我。法医将它们父亲的尸体移去。而它们的母亲,桃花红楞。独自面无表情地,蹬在另一个巢箱里。一脸穆然。随着“乒”!地关门声响。我迈出鸽棚后。棚里叽叽咕咕地议论开了。我赶紧下楼,打开电脑里的视频音频。棚里的一切,尽在监控中! 只见红绛沉重地看了眼大灰雄的那对鸽仔,又用眼看了看桃花红楞。然后转过脸对着大灰雄瞪了眼。就没再吱声。 灰白条在一旁沉不住气地嚷道:“这事我看大灰雄大哥难脱其究。你这些个日子里,有事没事地,老粘在桃花红楞大姐身边干啥?” 大灰雄一付受尽委屈地大着嗓门喊道:“嗨!嗨!这挨得着吗?你们看,你们看。这桃花红楞妹妹可是蹬在我的家院里。我老婆在孵仔。我平时,就只得蹬在隔壁,这个烂草窝里歇脚。是她要和我挤在这里。这能怪我吗?” 灰白条抢过话头,大声地说:“那----你有时当着小灰雄的面,为桃花红楞大姐理理毛羽,亲亲嘴,小灰雄看不下眼,和你打架。你也不让着点。你一脚踩两只船,简直是流氓一个。” “再说,昨天傍晚,你老婆替换你孵仔后。你一出来,见小灰雄和桃花红楞呆在一起,你也不回避一下,冲上去就开打,说不定伤着哪儿了呢!不怪你,怪谁?” 棚里一下静了下来。大灰雄转头看了下四周,脸涨得通红。 “我----我----。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,我真想抽你这小丫头片子两把掌!你看,你看,我这眼皮,被它啄烂了好几处,它是真的玩命地同我打。要知到,它们可是在我的地盘,我的地盘上!我当时只是想将他推出去。这事摊到谁头上都会这么干!不是吗?”大灰雄激动地嚷着: “另外,它被我推出去后,不也是好好地吗?我可没伤着它的要害。”你们不信。可让法医检验嘛!” “那还用说。这下看咱主子咋收拾你吧!” 灰白条扭了扭头抢白了一句: 不会儿,法医将验尸报告和案情分析交了给我。 《没发现有各类病菌,病毒感染,禽流感可能性排除。表皮有挫伤,但不至于丧命。各臓器无外力创伤。唯心脏内血管暴裂。系内分必激素超常而至。》 我看完报告,略有所悟!此乃鸽妒也! 纠其责,在我也:幼鸽大了要及时分窝。不然占着巢穴,母鸽没处下夹巢蛋,自然乱寻蛋巢遭人欺。小灰雄是活活气死的了。 随将其厚葬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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