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心城区的贺德平先生是我市一家鱼庄的老板,同时也是一位资深藏家。在他的收藏活动中,“鱼文化”是收藏重点之一。
发现贺先生对鱼文化特别感兴趣,最初是在一次古玩集市上。记得当时有位古玩商带来一只直径约30厘米的茶盘,此盘是上世纪30年代的产品,盘心纹饰是一幅捕鱼图——扁舟、渔翁、鱼鹰与远山、近水组合在一起,意境不错,属喷釉工艺五彩瓷,但价格不菲,故而问者寥寥。正在这时,贺先生走了过来,毫不犹豫地将盘子买下。笔者当即问他何故要买?他回答说:“哪有鱼庄老板见到这种盘子不买的道理呐!瓷盘上虽未画鱼,但实际是有鱼的呀!”
于是,就在集市上,笔者与贺先生聊开了有关鱼文化的话题。
确实,自古以来,鱼就是一种吉祥物。诸如贺先生买的那只瓷盘,盘上画的鱼鹰,据说在一些地方也叫凫。而鱼鹰与渔翁在一起本身就很有历史渊源。三四千年前,创建“三星堆”文明的古蜀人就已经懂得利用鱼凫来帮助捉鱼,他们视鱼凫为天赐神鸟,蜀人遂以鱼、凫为图腾。瓷盘所画,有古蜀渔猎遗风,现实生活中已很难看到这种场景了。贺先生能收到这只盘子算是好运气。
当谈到清代青花釉里红鲤鱼纹盘时,贺先生说,这种鱼纹瓷盘在过去就是一种生活用瓷。“鱼”与“余”、“裕”同音,象征着“年年有余”、“年年富裕”,用者图个吉利。当时的人家户,每年除夕晚宴餐桌正中必然有鱼,用这种瓷盘盛鱼上桌,那更是吉兆。鱼腹用铜红釉来画,取其美观,但也明示盘心所画为名贵的锦鲤。锦鲤,黑甲红腹,俗称“铁包金”,暗合“年年进利”。在鱼庄餐室里陈列这种盘子,可让客人对鱼品佳肴留下更深刻的印象。
贺先生酷爱收藏鱼纹古瓷,对其他鱼艺术品——铜质鱼形门扣、鱼纹挂图、鱼纹木雕等也很感兴趣。他说,许多鱼艺术品都有美好的含义,比如自古以来民间非常流行的一种年画,画的是身着红肚兜的胖娃娃骑抱在大鲤鱼上,这种图案寄托着人们“鱼龙变化”、“鲤鱼跳龙门”的祈盼,也寄托着人们“望子成龙”的心愿。
确实,中国传统习俗和文学作品中还有许多与鱼相关的内容。比如由于鱼多籽且繁殖力强,古时男女青年在恋爱、婚姻过程中常以赠鱼、食鱼做媒介。《诗经·陈风》以肥美的黄河鲂鱼、鲤鱼,比喻黄河岸边齐、宋两地的女子,这是何等的浪漫。
再有,贺先生对鱼文化的理解,并非只是在传统文化方面,他将现代观念引入了鱼文化,对各种鱼的营养成分、保健功能他都作了一番收集,并编印成文字展示给用餐者。贺先生的鱼庄书有“鱼潜咸淡,味道八荒”之语,就耐人细品,意境醇厚。